有限游戏与无限游戏的最大区别,那就是有限游戏以取胜为目的,无限游戏以延续游戏为目的,那么,这两种游戏的本质又是什么呢?有限游戏在边界内玩,无限游戏却是在和边界玩,探索、改变边界本身。
时空边界,也就是说有限游戏在时间和空间上是有限的。无限游戏是怎么扩展边界的呢?其实这个答案很简单,就是消除时空和人员边界,同时不停地修改规则。消除时空和人员边界这两点很简单,我就不多解释了,不停地修改规则这一点怎么理解呢?由于无限游戏的目的是为了延续游戏,那么只要是游戏中快出现赢家的时候,就需要更改游戏规则,消除赢家。
有限游戏:相信是知道自己相信,这就是不相信(自我遮蔽)。有限游戏是为了在现有规则和边界下获胜,获得头衔。有限游戏限制边界和规则的变化。有限游戏是有时空边界的。
无限游戏:没有边界、没有限制,任何人都可以参与,没有固定规则。无限游戏的目的是拓展游戏边界。无限游戏是在消除时空边界。
有限的游戏是在界限内游戏,有限的游戏是遵从着这个游戏的规则。在界限内,我们看谁比谁玩得更好,谁能够更快地到终点,到达终点就能结束这个游戏。
实际上,所有玩有限游戏的人都随时可以离开这个游戏,你可以撤出。
无限游戏,会获得许多惊奇之举,往往惊奇之举让有限游戏提前结束。
所有的有限游戏都一定会有一个结果,在这个过程当中,有两个词是很重要的,会贯穿整本书的始终。一个叫作传奇性,一个叫作剧本性。所有的有限游戏都是剧本性的,它会像剧本一样一幕一幕地演过去;而所有无限游戏是期待传奇性的。传奇性就是游戏会突然终结,也有可能是游戏的边界得到了大幅的拓展。
无限游戏当中不具备权力,但是无限游戏当中具备什么呢?——力量。
无限游戏当中的每一个人都有力量,只有有限游戏的获胜者,才具备权力。但是任何一个参与无限游戏的人都具备力量。
头衔的作用是让一个人死了,却还活着。就是当你拥有了一个头衔,所以所有有限游戏的参与者都要做一件事,这件事就是延续头衔的认可度。
为什么呢?因为权力的数量有限,但力量无法被衡量。力量是一种开放而非封闭的行为,权力是人们在限制中所具有的自由,力量则是伴随限制的自由。
权力是人们在限制中所具有的自由。比如说我们有各项法律规定,有权力的人可以决定,我们有一个自由来修订这些东西,在限制当中可以去获得一定自由。那没有这个权力的人,你唯一的办法是遵从这个限制,你不具备这个自由。
但是力量不一样,力量是伴随着限制的自由。
力量不是强迫别人。我说我有power,force,这都可以理解为权力,但可能是在强迫别人。真正的来自内心的力量,是给别人空间,让别人有能力做他自己想做的事,而不是强迫别人必须做你想让他做的事。
这是权力和力量之间的区别。这两个东西分别代表着有限游戏的人所做的事和无限游戏的人所做的事。所以讲到这儿,我们能够对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有一个基础的认知。
无限游戏怎么结束呢?无限游戏也有结束的时候:邪恶,是无限游戏的终结,在听不见的静默中结束。
无限游戏的结束是在听不见的静默当中,就是没有人再去在乎这件事情。这里边最典型的例子就是纳粹焚书。当纳粹开始把所有的书籍收集在一起一本一本默默地烧掉的时候,没有人再说这件事,因为它是一个极其强大的邪恶的一个来源,所以导致这个无限游戏可能会被终结。
邪恶不是对权力的获取,而是权力的表达。我有了某种权力之后,我可以强迫他人认可它。而邪恶就代表着头衔的被迫认可——你不承认我?不行!
更具思辨性的一段在这儿,他说,邪恶从未想成为邪恶。事实上,所有邪恶中所固有的矛盾是,它滋生于消除邪恶的欲望。就好像希特勒就是觉得犹太人是邪恶的,所以他一定要消除犹太人。美国历史上有一位总统,在跟印第安人打仗的时候,他说过一句话:只有死的印第安人,才是好的印第安人。因为他想消除邪恶,消除邪恶的动机才导致了邪恶的产生。
社会为了提高自身获胜的几率,设置了一系列的运行机制,来确保社会中的公民都在玩同一种有限游戏,政治、法律、战争、财产等我们常见的组成社会的方面都应运而生。然而,社会脱胎于文化这个无限游戏,为了确保自身的游戏规则不被文化打破,就利用各种方法从内部打击文化。
这一章的名字叫作“没有人能够独自玩游戏”。有限游戏有着固定的社会参照值,在固定界限当中去寻找可能性,而无限游戏的参与者也是政治人,他也得在政治当中生活,在无限游戏模式下,作为政治人绝非无视许多人类同胞所生活的恶劣条件,消除这些恶劣条件是政治的题目中的应有之意,我们可以想象无限游戏的参与者。
卢梭的名言说,人生而自由,而往不在枷锁中。他们明白对自由的梦想是无处不在的,为了赢得自由,人们发动战争,为了保卫自由,英雄们付出了生命,为了赞美自由的实现,一首又一首颂歌被谱写出来。但是在无限游戏的参与者眼中政治事务的意向性和意愿性,很容易被迫在眉睫需要解决的公共议题所模糊。
孔子讲过君子群而不党,小人党而不群。所以如果你是一个玩有限游戏的人,你一定会喜欢站队会喜欢组成一个一个的阵营。孔子思想当中唯一的一件事,是怎么解决这些社会政治问题,怎么解决国计民生,因为政治是为了解决国计民生,怎么样让老百姓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他根本不是去考虑头衔的问题。
保证许多游戏的规则不被篡改,是社会的一项重要功能,为什么呢?因为有限游戏者居多。所以像学术评审,贸易和职业的许可,宗教职务的授任。国会对官员任命的通过,和政治领袖的就职,这些流程,都是社会对某些人,在特定的有限游戏中进行竞争所做的批准。就是你有了这个证,你才能玩这个游戏。
然而越轨却是文化的本质。政治要求大家在规则之内做事,而越轨却是文化的本质,谁要是仅仅跟随剧本,亦步亦趋,重复过去,那就是文化上的赤贫者,那就是文化上的赤贫者,越轨的性质各有不同,不是所有对过去的偏离,都具有文化上的意义,切断与过去的联系,导致对过去的遗忘,这些做法在文化上毫无价值,给传统带来新的思维方式,使我们对一度熟悉的事物,产生陌生感,对我们所拥有的一切进行再审视,这样做才是有意义的。这就是文化和权力的区别,文化和政治需要的区别。
社会对于不朽这件事情念念不忘,这是有限的游戏,而文化与不可知的,各种可能性的欢笑琴瑟和鸣,社会是抽象的,文化是具体,就是社会所追求的是永恒,是不变,是放入庙堂之上。
有限游戏能够反复玩无数次。评职称这一件事,从古至今可以玩很多次,当宰相这一件事可以玩很多次,有限游戏可以能够反复玩很多次。无限游戏不能有终点,所以它也无法重复,无限游戏不能重复。
正如无限的游戏有其规则,文化也有自己的传统,无限游戏中的规则能够自由达成,或自由更改,文化传统也会被改造,并在改造中发生变化。准确地说,文化并不是拥有一个传统,文化本身就是传统。文化不在于拥有一个传统,它不是对于传统的不断复制,不是对于传统的不断延续,而是它就是个传统,这个传统是生生不息的,它在不断地创造,它在接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这就是文化的特点,文化和政治的区别,我们可能说政治是有限性的,而文化是无限性的。
正如无限的游戏有其规则,文化也有自己的传统,无限游戏中的规则能够自由达成,或自由更改,文化传统也会被改造,并在改造中发生变化。准确地说,文化并不是拥有一个传统,文化本身就是传统。文化不在于拥有一个传统,它不是对于传统的不断复制,不是对于传统的不断延续,而是它就是个传统,这个传统是生生不息的,它在不断地创造,它在接纳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这就是文化的特点,文化和政治的区别,我们可能说政治是有限性的,而文化是无限性的。
文化的创造力本身并不产生具体成果,也没有终点,它不产生艺术作品,手工艺品和产品,艺术家并不是创造艺术对象,而是通过艺术对象来进行创造。这句话刚刚讲过,拥有艺术对象者并不等于拥有艺术。
由于艺术从不是占有物,而永远是可能性,所以被占有物必定不具有艺术身份,如果说艺术不能成为财产,那么财产作为财产也永远不可能是艺术,财产使人注意到头衔,它会回指向一个已经完成的时间,艺术是动态的,总是向前敞开的,开启了不可能终结之物。
这就是我们说对于,艺术的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由于文化并不是人们,单打独斗完成的,而是人们相互携手所成就的,我们可以说文化的诞生,是人们决定成为一群人民的时候,作为一群人民,人们对规范 道德 交流方式相互达成一致,一群人民 我们大家生活在一起,我们创立一个规则,这就是文化的初始,准确的说文艺复兴不是一段时期,而是一群人民,而且是一群没有边界,因此也没有敌人的人民,没有边界哪儿来的敌人,有敌人一定是意味着我有边界,我才能够创造出一个敌人,文艺复兴并不对抗任何人,不是文艺复兴一份子的人,并不能跑出来反对它,因为他们会发现它只是一个邀请,邀请你加入它的人民,你说我反对文艺复兴,文艺复兴并没有反对你,你可以加入进来,成为文艺复兴的一部分,它是一个开放的系统,文化有时会遭到反对,它的思想、作品甚至语言被压制,这是社会害怕文化在它的边界内蔓延而采用的常见策略。
社会并不喜欢文化不断地蔓延,所以你知道柏拉图曾经说过一句话,说诗人应该被赶出理想国。柏拉图在构造他的理想国的时候,今天看来是相当可怕的一个想法,就是柏拉图所塑造的理想国的那个状态,就是一切东西都是按照模块堆积在一起,有用的留下,没用的赶走,或者没用的杀死。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由社会来共同养孩子,能生的就赶去生,基因优良的就多生。
放不下过去,就得不到未来,成不了自己天才。
- 用戏剧化的方式排练自己得人生,只关注观众的感受,却失去了生命创作个性的价值。
- 我们应该让过去成为过去,做自己的天才,活在可能性中,沉迷创作,并关注自己的自由意志,而不是剧本和观众。
- 发自内心的自由意志与行动,是触动,触动是自由创作性的,发自内心,无所追求的。
- 受目标驱动或命令执行的行动,是推动,推动是有限规则下的反应。
- 有限规则是在填充时间,无限规则是在创作时间。
有限与无限的游戏这种观察,为我们每个人提供了一种看待人生的新视角。我们虽然需要玩各种有限游戏,但可以运用无限游戏的心态去玩。有限游戏给人生设定成了一个个剧本,我们需要抱着开放的心态,期待惊奇,最终获得一种宏达的人生观。就是我们每一个人是怎么样去选择有限的和无限的游戏,我们该怎么样去把自己的能量发挥到最大。
每个人从一出生,就混合了有限的和无限的游戏。你生下来的那一刻,你就既可能选择有限的游戏,也可能选择无限的游戏,这里边都混杂着。你一定有无限游戏的成分在这里边,所以你的体内存在着剧本性和传奇性的冲突。
你们有没有经常想过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那个叫传奇性。但是你需要按部就班地买房,还房贷,高考,上大学,结婚,这是剧本性的。所以我们每个人的体内都混杂了传奇性和剧本性。
那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的人,对过去是怎么看待的呢?这叫作过去观。
不允许过去的成为过去,也许是有限游戏的参与者之所以那么严肃的主要原因,就玩这个事的人特别严肃,玩有限游戏的人特别严肃,只要有限游戏的参与者还有观众,游戏参与者们,就希望观众能够知道谁是获胜者。换句话说,有些游戏的参与者但凡还有一个观众,他们就希望这个观众是深深入戏的。
你知道当你的孩子考上了清华,你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就是周围没有人在乎这件事,没有人说那有什么了不起。我到福建去,他们福建当地人跟我们讲,说我们这儿人对上大学这事都无所谓,为什么呢,说如果这里边有人听说谁家孩子跑到了国外,全都送礼 说好棒,你们家孩子真棒。那个地方的观众对于出国是深深入戏的,但是对于上清华,上北大,上了一个交大、复旦,去干吗?还要花那么多钱,为什么?所以观众将决定着有限游戏的投入度。
有限游戏的人不允许过去成为过去。也就是说,我现在要告诉你说大学的文凭不重要,这件事会跳出一大堆人反对,因为他们需要这些观众,他们自己也是深深入戏的观众。
除非胜利者的头衔能被他人看到,否则这些头衔毫无价值,从未被看到,联系在一起的便是无头衔,就是你相当于没有头衔,你上过清华了,但是没什么,因为没人看到。
越是将自己视为获胜者,我们就越知道自己是失败者。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得到知名度相当高,被很多人觊觎的奖励品的获胜者中,很少有人满足于现有头衔而金盆洗手。获胜者,特别是知名获胜者,必须反复证明他们是获胜者,题目必须被一遍又一遍地演出,头衔必须得到新比赛的捍卫。没有人已经足够富有,足够光荣,足够被赞誉,我们因胜利带来的可见性,只能让不可见的过去所代表的失败将我们抓得更紧。
有限游戏的人好痛苦。你得了一个诺贝尔奖,这件事就成为过去了,然后你需要再一次地去获胜。居里夫人得过两次诺贝尔奖,居里夫人认为那些牌子毫无重要,无所谓,因为居里夫人在物理学上玩的是无限的游戏。但假如她是一个有限游戏的玩家,她的压力会巨大。
我为什么说爱因斯坦,是一个无限游戏玩家呢?当爱因斯坦得了诺贝尔奖,被封神以后,所有人都劝他说,歇了吧,别玩了,因为你再玩就惨了,万一你这失败一次,你一世英名怎么办。爱因斯坦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一世英名,他在不断地探索,他在不断地玩这个无限的游戏,所以有限游戏的人是不允许过去成为过去的。你越是知道自己成功,你就越是失败。
若我们作为自己的天才来行事,则会让过去成为过去。什么意思,就是如果我们玩无限的游戏,我们把自己的人生视作是一场无限游戏,做我们自己的天才,则会让过去成为过去。自己的天才能够将我们从愤恨中解救出来,这一方法被尼采称为遗忘的官能,遗忘的官能,就是过去发生过什么事不重要,因为那个事已经过去了,我每天都生活在一个新的可能性当中,可能性就代表着艺术,代表着文化。它并非对过去的否认,而是通过我们自己的原创作而重塑过去,于是我们忘记了自己曾被观众们忘记,并回想起我们忘记了自己拥有游戏的自由。
我们忘记了自己曾被观众们忘记,苏东坡如果被贬到海南岛的时候,他一天到晚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观众,说大家会怎么看,朝廷上的人会怎么看,老百姓们会怎么看,收不到我的诗怎么办。你看他满脑子想的全是那些观众,他没有忘记自己曾被观众忘记,他如果能够学会忘记这件事,那么他会回想起,我们忘记了自己拥有游戏的自由。
你们大家拥有游戏的自由,你可以辞职,你可以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你可以突然成为一个诗人,因为你有选择游戏的权利,你有选择不参加游戏的权利。这就是这句话的核心含义。
天底下并没有天才养成秘籍,一个小孩子也不能自动变成天才,天才来自于触动,触动是无限游戏最典型的悖论现象。
这里边有两个词,一个叫触动 一个叫推动。触动是无限游戏,推动是有限游戏。触动,英文叫touch,只有我从自己的心中,同时而原创地回应时,我才真正被触动。但是你必须是从你自己的心中,出自你自己的天赋,否则你并未能触动我。触动永远是双向的,除非我以触动你作为回应,否则你无法触动我。
触动的反面是推动,你将我推向一个你预见或预备好的地方,这个就叫作推动,这是一个舞台化的行动。只有在推动我的时候,你保持不动,这个行动才是成功的。我可能被技艺精湛的表演,震撼人心的新闻报道感动掉泪,或者政治宣传、英雄事迹,激动得心惊神荡。但是在这些情境中,我是因某些程序或设计而被感动,相关演员或机构是对此免疫的。当演员被自己的表演弄哭,从剧本性来看,他们便是技艺不精。
实际上所有设计性的东西,都会被触动所粉碎,所有设计性的东西都会被触动所粉碎。触动者和被触动者所感受到的,无非是惊讶。我们只有在遮蔽的时候,才能够被推动,而穿过遮蔽物,我们就能够得以被触动。这是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者怎么样成为自己天才的过程。
我相信这里边肯定有很多大家并不是非常听得明白的话,但是也一定能够感受到它所带来的那种体验,有可能在这一刻我们被触动,我讲得很投入,你们听得很投入。
然后我们来看看有限游戏和无限游戏者,对于时间的看法的不同,在所有有限游戏者的生活当中,时间是被公平分配的。就好像牛顿所说的一样,时空具有刚性,它是平均分配给每一个人的,所以所有的有限游戏都是确定的,它有开始的时间,有结束的时间,所以在边界里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是有限游戏的特点。
有限游戏的时间有限,他们消费时间,无限游戏并不消费时间,而产生时间。
无限游戏并不消费时间而产生时间,为什么呢?因为无限游戏是传奇化的,并没有剧本化的结尾,所以它的时间,是被人们生活的时间,而非被审视的时间,无限游戏的时间是被生活的时间,而不是被审视的时间,并不存在那个深深入戏的观众。
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既不年轻也不年老,因为他并不生活在别人的时间里,因此无限游戏参与者的时间是没有外在尺度的,对于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来说,时间并不流逝,时间的每一瞬间都是每一个开始,每个瞬间都不是某段时期的开始,而是某个事件的开端,它给予时间以特定的性质。
对于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来说,不存在一个小时的时间,不存在一个小时的时间,只能有一个小时的爱,或者一天的悲伤,一个季节的学习或者一个时期的劳动,它没有kill time这个说法。我没有这么一段时间是归我的,而是我在这一段时间当中,我做了些什么,我创造了些什么,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开始工作,并不是为了将一段时间用工作来填充,而是为了将一段工作用时间来填满,工作不是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打发时间的方式,而是产生各种可能性的方式。
工作是创作的方式(过程),不是用来填充(打发)时间,而是伴随着时间进行创作过程,时间不限制工作。
工作是在不确定性的边界中创作可能性的过程,不是为了摘取一个确定性目标,也不是希望工作尽快结束,而且关注边界拖延的过程。
工作并不是抵达一个被期望的现在,然后攫取它,以对抗一个不可预知的未来,而是走向一个本身具有未来的未来。如果一个企业的企业家水平真的很高的话,他应该把这一段话摘下来,贴在自己公司的墙上,能够看懂这段话的员工,会投入地工作。工作不是养家糊口,工作不是打发时间,工作是创造可能性的过程,它是生活在这个工作当中的。不能说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在工作、爱情或争吵中完成了多少,只能说留下了多少未完成,他们关心的并不是决定它何时结束,而是它产出了什么。
对有限游戏的参与者来说,自由是时间的一个变量,我们必须拥有时间,我们才拥有自由,有没有人说过这样的话?我没时间,我没自由,因为你是一个有限游戏者。对无限游戏的参与者来说,时间是自由的一个变量,我们自由地拥有时间,有限游戏的参与者将游戏投入时间,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将时间投入游戏。我们总抱怨自己没有时间,但实际上真的给你一段时间,你还是把它浪费到没有时间为止,当你在成为一个无限游戏人的时候,每时每刻,你能够玩各种有限游戏。
无限游戏者能成为任何游戏的观众。然而他们成为观众,同时也在观察游戏,并充分意识到他们的观众身份,他们在看,但是他们看到自己在看。无限游戏者在看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看,他并没有所谓深深地入戏。
面对现实中的有限规则的态度——上帝视角:亲自测试游戏、并且改进游戏规则,让这个游戏能够一直玩下去。或者重写剧本,重写重造这个游戏。
- 有限游戏是无限游戏的一部分
- 自己是观众,可能也参与表演一段,但是始终知道自己只是一个观众
- 知道自己什么时候退场,发现有限规则中的缺陷,作为拓展游戏边界
无限的游戏对于有限的观察者来说,是隐而不显的,这样的观看者寻找着一个结局,寻找着一些方式,参与者通过这些方式,能够将游戏终结,完成所有未完成的。他们寻找着时间耗尽或即将耗尽的方式。有限游戏的参与者站在无限游戏的参与者面前,就像站在艺术面前一样,看着它,将它视为制成品。
然而如果观察者在作品中看到了创造本身,他们就马上停止作为观察者,他们在作品的时间中找到了自己,意识到作品的依然未完成,意识到他们对于诗歌的阅读本身即是一种诗歌。于是在艺术家天才的感染下,他们重新找回了自己的天才。成为开启者开启在他们面前的各种可能性,就是一个有限游戏者,也有可能在看的那一刻突然顿悟,成为一个无限游戏者。
发现创造、停止观察,找到自己的角色(价值),发现自己的天才。
- 首先创作的这个人如果能够吸引更多得人参与到这个创作的过程中,那就行形成一种文化,一场变革。
就好像咱们讲《论语·季氏》,季氏就是孔子那个时代的当权者。孔子那个时代的当权者在看待孔子的时候,可能是把他视成一个制成品。就是这个人如果被我请到朝中来,一定会起到很大的作用。但是当他在看孔子的过程当中,突然意识到了这当中在不断的创造,而他的观看也成了创造的一部分的时候,他也可能被触动。
宇宙(自然)其实就是没有边界的,在一定的时空维度下,事物规则/规律是确定的,自然常量(π/e...)也是确定的。但是向外拖延看宇宙,恒星也不过是一个粒子,在其它星群有不同的宇宙规则,向内观察微观世界,量子、上帝粒子也不是确定的。事物本身的表述也是不确定的(粒子可以是物质,物质知识一种能力形态、能量只是一种信息熵,熵衰而物灭)
- 大自然自身不生不灭,在当下自然系统依然成为一套适合人类居住的系统,人类是当下规则的既得利益者。
- 如果改变自然参数,发生规则变化,可能有新贵种群上位,而大自然自身还在不生不灭。
这有两个比喻,有限游戏者认为自然是机器,无限游戏者认为自然是花园。这两个有什么区别,对自然的不同态度,大致可以概括为两种,将自然看成充满敌意的他者,它的基本目的在于同我们的利益为敌,我们得到的结果便是机器,我们认为自然充满着恶意,它在与我们为敌,所以我们需要改造它,而学会规范我们自己,以适应自然秩序最深的可变模式,我们得到的结果便是花园。
物理学家的核弹和穴居人的杠杆一样,完全是机械性的,都是可计算的因果序列的运用。花园并不是指房屋旁边,或城市边上的一小块有边界的土地,它不是人们生活在旁边的花园,而是人们生活于其中的花园。不是放在那儿让我们看的,围着个围栏不让进。我们就在花园里面,它是一片生长之地,具有最大化的生产力。
打理花园并不是加入一种嗜好或娱乐,而是去设计一种文化,在这种文化中我们能够调整自己,以适应自然中可能的最大范围的惊奇。园丁对于自然秩序的深层模式是高度留意的,但也意识到永远有大量事务,尚处于我们的视域范围之外,打理花园是一项视界性的活动,即眼睛看到的界限,是一个视界性的活动。
机器和花园并不是相互对立的,机器可以存在于花园中,正如有限游戏可以存在于无限游戏中一样。问题并不在于要将机器排除在花园之外,而是要问机器是否服务于花园的目的,或者花园是否是机器的目的。我们很熟悉一种机器化的花园,看上去似乎果实累累,但走近再看,会发现这里并不鼓励自然地自发成长,而是对自然的开发利用。
机器与花园之间最根本的区别,在于机器是由外力驱动,而花园是自然生长的,其能量来自它自身。我见过保护沙漠的很多人,后来就反思,当我们用机器的方式去抵御沙漠,我们希望能够用各种人力的方法去固定一块草皮等等,最后发现被保护的那些草地死得更快。因为被保护的草地没有羊去吃草,没有羊吃草的结果是,羊不会踩坏老鼠洞,然后老鼠就活得更多,把草地吃掉,这是人们没有想象过的。所以机器化的思想去对待大自然和花园式的方法对待大自然,是完全不同的。
自然至大无外,也至小无内。自然是无法被分割的,因此不能被用来反对自身,大自然中的生物和非生物之间并不存在固有的对立,也不存在哪一方更自然些。比如农药的使用会杀死某些生物,阻碍生命体的自发生长,但播撒农药并不是一种非自然的行为。
自然并没有被改变,所变化的只是我们调整自己以适应自然秩序的方式。我们与自然有关的自由,并不是改变自然的自由,这种自由并不获有对自然现象生杀予夺的大权,它是改变我们自己的自由。
花园不是结果导向的,一次成功的收割,并不是花园存在的终结,而是它的一个阶段。所有园丁都知道,花园的生命力并不随着一次收割而结束,它只是呈现出另外一副面貌。花园在冬天并不是死去,而是静静地等待下一个季节。园丁们歌颂多样化、与众不同以及自发性,他们知道风格的丰富多彩,是有利于生命力焕发的,文化也是一样,无限的游戏者明白,一种文化的活力,是与其来源的多样性,内部的各种差异直接相关的,一个人身上的特异性与惊奇性,并不会对另外一个人产生压制,你身上的天才,会激发我身上的天才
当人们有效地操作一台机器,它便消失了,给结果让路。当人们创造性地打理花园,在收获季节,花园的生命力之源便济济一堂,并且能够周而复始,它们都能共襄盛举。
总而言之,无限游戏的参与者在所有故事中,都不是严肃的演员,而是愉悦的诗人,这一故事永远在继续,没有尽头。
还有一句话很重要,死亡的到来,永远是在游戏的过程中,而非结局处。对于一个无限游戏的人来讲,死亡是游戏过程当中的事,而不是结尾的事。
最后一句话特别令人回味整本书的最后一句话是,世界上有且只有一种无限游戏。
如果这个答案确定了,这就是有限规则。
- 不确定性游戏就是这种无限游戏